「有什么可伤心的,这不是刚过不到三个月,咱们就又见面了吗?」
「那你当时也没跟我说你会来当军医啊!」
「……」
当时……
当时我想着,总归他就守在这剑南道,我并不难找到他。
可我好似忘了,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。
他不知道我来自何方去往何处,只知道我是一个叫薛含灵的女游医。
我知道如何找他,他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寻我。
这样一想,我有些心虚:
「抱歉啊,当时不应该同你那样开玩笑的。」
薄戎喊我过来并不完全是没事找事,他的确旧伤复发了。
我将他按回床上,胸前的伤口已经隐隐有血迹渗出:
「真的受伤了不早说!?」
他有些委屈道:「是你先跑的好不好。」
「……」
好吧,的确是我先走的,但这归根结底还是得怪他历史记录不良。
不过好在伤口崩裂得并不严重,上些止血的药就好。
我指尖沾了止血的药粉,细细往他伤口上涂。
我涂药涂得细致又认真,生怕弄疼了他,因此格外轻慢,没注意到他已经绷得浑身发紧。
涂着涂着,一滴汗顺着他的下颌,落在了我凑近的侧脸上。
我疑惑抬头:
「你很热?」
他明明热红了脸,却嘴硬道:
「没有。」
然后又咬着牙有些欲哭无泪道:「就是……你能不能快点啊!」
「……」
我涂这么慢是怕谁疼啊?不识好人心!
我迅速涂完了剩下的伤口,有粉末沾到完好的皮肤上,于是我凑近吹了一口气,却换来薄戎一声隐忍的闷哼:
「呃——」
我迅速抬眼:「怎么?很疼吗?」
他掩饰般地避开了眼,哑声道:
「没事,你回去吧,剩下的我自己来。」
「伤在胸口,你一个人怎么包扎?」
他的语气似乎濒临崩溃:「我可以的!你快走吧!求你了!」
莫名其妙,于是我拎起药箱打着瞌睡回去了。
薛央走后,薄戎将自己的亲卫白芾喊了进来。
白芾十分有眼力见地拿起纱布要给他包扎,却被他挥手制止:
「别包了,反正一会儿还得湿,你先去帮我打一桶冷水进来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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